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陶崇园坠亡案

3月25日晚,一年前坠楼身亡的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陶崇园的姐姐发布微博称:“时隔一年,王攀终于认错道歉了。”该微博所附的调解书显示,陶崇园的研究生导师王攀除道歉外,还赔偿了陶崇园家属65万元。


2018 三月25

2018年3月25日早上8点前,大一同学王小龙(化名)看到陶崇园和足球队队友们一起去往操场。陶穿着“AC米兰”的红黑间条衫的球服,正在和队友们沟通。看到王小龙后,陶冲他笑了笑,“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支名为“C&D”的足球队,组建者之一是陶崇园的研究生导师、自动化学院的教授王攀。作为球队队长的陶崇园负责中后卫位置,队友们形容他“风格沉稳”。当天,陶崇园组织队友进行了球队的例行训练,前一天他还跟朋友们一起参加了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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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三月26

2018年3月26日早晨7点半,武汉理工大学自动化学院研三学生陶崇园从宿舍楼坠下身亡,距离他26岁生日还有两天。微博用户“@陶崇园姐姐”30日在微博上发文称,其弟系因导师王某“长期精神压迫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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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夜里,陶崇园踩着寝室门禁的点回到寝室。他看了一会儿手机,关上寝室的灯,上床休息。在室友看来,“他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好像比平时沉默。”然而,3月26日凌晨2点半,陶崇园突然从床上翻身而起,下床后打开了寝室的灯,拉了拉室友高勇的床单,“我感觉自己快没有呼吸了,像是要说不出话来”。高勇从被窝里探出头,看着不安的陶崇园,告诉他,“我能清楚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母亲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陶崇园的电话。陶崇园称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接着,陶崇园又拨通了导师王攀的电话。室友们回忆,通话结束之后,陶崇园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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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18分,陶崇园带着手机走出宿舍楼,在篮球场旁边见到了一早赶来的陶母。在监控录像里,母子二人就近坐下聊天大约半个小时,随后起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因位于摄像头死角,录像缺失了50分钟。母亲告诉界面新闻,聊天的过程中,陶崇园向她倾诉:“妈妈,我受不了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摆脱王攀老师。”想到儿子6月就要毕业,母亲尝试安抚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陶崇园回了一句“不用了。”随后,陶崇园称随后自己要回寝室拿本书,便向着宿舍楼小跑过去。7点30分,陶崇园从宿舍楼顶纵身一跃。在身后追赶到楼下的母亲未能阻止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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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三月31

3月31日,武汉理工大学党委宣传部回应澎湃新闻称,3月26日,我校一在读研究生校内坠楼身亡。公安机关调查结论为高坠死亡,排除他杀。事件发生后,学校高度重视,立即成立专班调查和处置相关事宜,已经将初步调查情况向家属进行了反馈。对于调查进展、监控内容,该校是否与家属有过多次沟通及承诺予以5万元人道主义赔偿等内容,该校称上述回应“为学校截至目前的全部回应”,如有最新情况将会及时联系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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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陶崇园考入这所“211工程”重点大学的自动化专业,班主任是王攀公开资料显示,1971年出生的王攀,于2000年任校批控制与决策研究所所长,他创建的球队“C&D”也是取自于“control”与“decision”的首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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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崇园的电脑里,有一个命名为“2018毕业资料”的文件夹,好友张正新打开后发现,里面都是陶崇园保存的和王攀的QQ、短信聊天记录截图,以及一篇题为《高校性骚扰:特征、现状、成因与应对机制》的论文。文件夹建立于2017年11月,最后修改时间为2018年2月9日。聊天记录显示,王攀经常在群里点陶崇园的名字,陶崇园会立即回复“到!”随后王攀会给陶崇园交代一系列事,包括买饭、打车、买车票、叫醒起床、找眼镜以及私人工作等。而陶崇园的回复,大多以“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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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老师总觉得有种压抑感。那种服从式的对话,不愿意也得愿意。”和陶崇园一样,另一名实验室的成员刘辰从不反驳,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反驳,“比‘我竟无言以对’还要无力的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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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新在陶崇园的网盘中,发现了几张短信截图,内容涉及王庞让陶崇园喊他“爸爸”。王攀先是发来一段话,称其他人说过“爸,我永远爱你”这句话,要求陶崇园也照做,“晚安前等这六个字”。但陶随后回复,“我还是不习惯这么说,个人认为说出来感觉很假,我的方式是看行动和表现。”王攀回复,“你的确在做人的灵活性方面很有问题,这必将限制你的发展。你毕竟比不过xxx(喊爸爸的人),但是我还会教化你。”这份短信记录于2017年12月16日上传至网盘,12月26日,陶崇园在QQ对话中对王攀说出了这六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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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9月23日,陶崇园发过一封邮件给王攀,表达了自己想去其他学校读研的想法。但最后陶崇园还是留在了本校,读王攀的硕士。李一鸣说,当时王攀给陶崇园“画了一个蓝图”,并通过公告文件的形式进行了两点承诺。一是读研期间每年补助5000元;二是优先推荐陶崇园出国读博。这份文件上落款署名王攀,盖有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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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底,陶崇园曾主动打电话给大一时的同学,说起最近比较烦心,期间他提到,“在这边生活被王老师控制住了,一切生活围绕着他转。”2018年1月9日,姐姐给陶崇园发来一则西安交大博士溺亡的新闻,特别叮嘱他,“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如果真的有这种类型的一丁点想法,想想爸爸妈妈”。陶崇园回复说,“哈哈,我今天也看了,如果我读了博士,估计下场和这个差不多……”他想好了绕开王攀的“迂回战术”:放弃直接升学读博,工作一年后再回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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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陶崇园开始逃避王攀,常以身体不适的借口回绝他的要求,“装病装傻都行,装抑郁症”,陶崇园在好友群里说。陶崇园曾告诉好友,找工作、“没兴趣科研”都是借口,目的是不读王攀的博士,“他们还开玩笑,我的儿子以后就是他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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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月31日公布的一份署名为王攀的声明中,王攀继续暗示陶崇园有心理精神方面的问题,宣称陶崇园在出事当天的凌晨“语气异样、身体不适、行为不受控制”,但拒绝了王攀要他去医院的神经科就诊的要求。但这种说法遭到了家属和陶崇园密友的否认。其中,陶崇园的极为关系密切的朋友都表示他没有抑郁症,而且有截图显示陶崇园之前是为了摆脱王攀的“控制”才“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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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攀将“做家务”解释为“我们之间的独特语言系统”,借鉴了“我国古代的入室弟子模式和英国剑桥的本科生导师制”,两人“长期采取晚上面对面30分钟以上的交流制”。之所以最后会变成“做家务”,王攀称这是为了方便陶崇园向家人解释。不仅如此,据陶崇园同学贴出的王攀在事后言论截图,他还表示自己是一个很正派的人,而网上很多来自家属的说法均属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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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四月03

事发后,有学生在陶崇园坠落的位置摆了一束花。悲剧发生后,陶崇园的家人见过一次王攀,“他梳着油头,双手背在背后,感觉态度非常冷漠,也没有跟我们家属说什么安慰的话语。”陶崇园姐姐说。据院党委书记称,这几天王攀没有来上班,“王老师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他心脏本来就有问题。” 陶崇园姐姐也说:“大家都找不到他,很多人去他家都找不到他,人都已经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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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四月07

2018年4月7日下午,微博“陶崇园姐姐”再度发声,表示5日向学校和王攀致歉的微博是“迫于极大压力,进退两难”,非自己本意。目前父母和学校已经达成协议,将弟弟火化,接下来,他们会立即启动法律程序,要求教育行政管理部门撤销王攀的教师资格,并视情况及时提起对王攀的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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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那条删除的微博虽由她手机发出,但内容不是她编辑的。她表示,5日王攀来到殡仪馆,与陶崇园单独见了一面,“感觉他态度比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真诚一些,比较沉默,在陶崇园面前鞠了一躬就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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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四月08

2018年4月8日午间,武汉理工大学在其官方微博上发布的《情况通报》称,学校经调查发现陶崇园的导师王攀存在与学生认义父子关系行为,以及指导学生升学就业过程中方式方法欠妥等情况,已停止其研究生招生资格。。但针对其家属所述“给导师买饭打扫卫生、被导师阻止深造”等信息,《通报》则表示,调查组未发现王攀存在阻挠陶崇园本科毕业时到其他高校读研及硕士答辩、侵占学生经济利益、让学生到其家中洗衣服做家务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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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崇园姐姐回应:校方去重挑轻,表示将启动法律程序,要求教育行政管理部门撤销王攀的教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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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四月10

4月9日,微博账号“周Wayne”自称是“周蔚”的另一个账号发布了新的公开信——“部分老师、校友关于武汉理工大学陶崇园事件后续的公开信”。公开信称,他们和家属一样觉得武汉理工大学发布的通告“敷衍塞责”。他们认为自己有义务对此事表示关切、恳求重启调查。

None · 好奇心日报

2018 四月20

陶小庆和陶崇园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姐姐陶小庆是他们湾里第一个大学生和第一个博士生,陶崇园更是出了名的成绩好。湾里其他孩子,男生大部分去开挖掘机,女生大多混迹在各个行业,读出书的没几个。在这件事发生前,湾里的人家都用陶家姐弟做榜样教育子女。从家到毕家铺再到新洲,陶崇园完成了大部分农村的小孩不敢想象的飞跃。这直线十公里的距离就是陶崇园大学以前奋斗了十几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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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不是她和陶崇园不愿意回去,而是他们回不去了。他们一路由农村考到城市,他们和农村里其他人的想法、眼界都不一样了,即使他们不愿意,生养他们的农村在他们成长之后也不得不被丢在身后。这件事发生后,湾里难免有闲话,不把弟弟葬在湾里也是因为不想湾里的人有意见。曾经有人问陶小庆:“湾里的小孩出去打工,也许将来比你们赚的钱还多,读书有什么用呢?”她回答说,“很多东西,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None · 中读

她和记者聊到如果自己以后的小孩遇到这样的事,她一定会安抚他的心情,从小就跟小孩强调无论喜忧,都可以跟父母分享,家人是你永远的依靠。同时弱化毕业的重要性,条条大路通罗马,然后再想办法和学校交涉,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家庭肯定是最重要的,生活的希望是自己给的。”

None · 中读

2018 七月31

2018年7月31日至8月2日,在陶崇园父母诉王攀侵犯陶崇园人权权一案的庭前会议上,双方进行了证据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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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三月25

2019年3月25日,陶崇园姐姐在其实名认证微博中称,当日在法院调解下,王攀已作出道歉。陶崇园姐姐晒出的武汉市洪山区人民法院民事调解书显示,被告王攀同意于2019年3月25日在法庭组织下就王攀对陶崇园在教育培养过程中自己的不当言行表示道歉,被告王攀对失去陶崇园这名优秀的学生深表痛心,对陶崇园的悲剧表示惋惜。此外,被告王攀向原告陶崇园家属支付抚慰金人民币65万元。

网易新闻 · 武汉理工研究生坠亡事件和解:导师道歉 赔偿65万

2019 三月26

时隔一年,王攀最终认错道歉:“我,王攀,对陶崇园在教育培养过程中自己的不当言行表示道歉,我对失去陶崇园这名优秀学生深表痛心,对陶崇园的悲剧表示惋惜。”与此同时,我们也再无法得知陶崇园生前残酷真相的答案。

微信公众号 · 陶崇园:被遮蔽与被损害的 | 故事硬核

2018年春节过完,陶崇园曾约喜欢的女孩子谢雨瑶和她的好友郭玥吃饭——三人都是高中同学。2018年3月25号晚上11点多,谢雨瑶曾收到陶崇园信息,她回:“我没有那么好。每个人都有不好的一面,我只是不想呈现出来给人看。”早上看到陶崇园的回复:“感觉太虚了,太空了,又迷茫了。”时间是凌晨2点。她没有再回。谢雨瑶在陶崇园死后被诊断出抑郁症。郭玥也会突然想到陶崇园,然后莫名其妙哭起来。

微信公众号 · 陶崇园:被遮蔽与被损害的 | 故事硬核

“今天是我弟弟的忌日,我们去看了一下他,这件事到现在对我们家人来说,也算是有个交代了。”2019年3月26日,陶崇园姐姐表示,此次接受调解也是和王攀做个了结。“我们肯定是希望他受到惩罚,但是只能说(我们)能力有限……”“此次达成和解的主要原因是考虑到父母的身体,由于每次调解时都不可避免要回想当时的场景,这对两位老人来说刺激性很大。虽然接受调解后心里仍有遗憾,但也希望父母别再惦记这事,“尽早走出来,以后走一步是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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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三月27

“陶崇园案”由华一律师事务所金宏伟律师与大邦律师事务所斯伟江、严涵律师共同代理、参与此案。3月27日华一律师事务所官网发表文章表示:“在没有前例参考的情况下,通过司法程序让被告道歉并赔偿,我们略感欣慰。但遗憾的是,相较于一个生命的逝去,这个结果又显得微不足道。更重要的是,本案系调解结案,在未来的‘学生——导师’问题中,我们依旧没有实效的司法判例可供镜鉴,对于如何保护大学生群体不受侵害,我们依然雾里看花,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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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三月31

陶家对王攀发起的是民事诉讼,起诉书使用的是人格权纠纷,当时金宏伟最担心的是如何证明证据的真实性,比如QQ聊天记录,从法律上来说,甚至算不上原件;即使能证明截图的真实性,如何认定王攀行为与陶崇园坠亡的关联性呢?

观察者网 · 陶崇园案结案:作为姐姐的这一年

在做陶崇园这个案子的时候,金宏伟询问了大量精神学方面的专家学者,如何评价王攀与陶崇园坠亡之间的关系,每个人的结论都不完全一致,有专家建议金宏伟,不要陷入数学题般精确的逻辑归因,回到常识即可。基于众所周知的事实或日常生活经验能够推定出来的事实,无需举证证明。但真正在司法实践中,法院总是更希望举证方能给出明确的医学诊断作为证据。

观察者网 · 陶崇园案结案:作为姐姐的这一年

庭前会议后,各方都在促进和解,陶家最后答应,如果王攀愿意道歉的话,他们可以接受和解,不再坚持诉讼。一纸道歉,成了陶家在后期的主要诉求。但签和解协议时,双方又卡住了,早在2019年2月2日,双方就去法院有过一次正式调解,调解笔录都做了,王攀同意公开道歉,现场鞠躬,但最后给出的和解协议陶家无法接受。实际上,如果从2019年3月最终的调解方案来看,陶家还是让步了,公开道歉和现场鞠躬的部分都没有了。

观察者网 · 陶崇园案结案:作为姐姐的这一年

陶崇园姐姐回忆王攀对家人的道歉过程,称“道歉内容都是我抄下来给他的”。姐姐称,希望这个道歉能为弟弟的悲剧画上句号,全家人能慢慢走出来。

新京报 · 陶崇园坠亡案导师道歉 姐姐:道歉内容都是我抄给他的

直到现在,陶崇园的爷爷都还不知道孙子出事的事情,对爷爷来说,陶崇园已经如梦想的那样出国深造去了。

观察者网 · 陶崇园案结案:作为姐姐的这一年

2019 四月05

2019年春末,搜狐极昼工作室联系到了王攀。问及“4月5日,你去殡仪馆和陶崇园告别了?”王攀回答:“去了,去的是冷藏室,陶崇园是从一个抽屉里面拉开的。他姐姐在比较远的位置,我跟陶崇园同学的遗体三鞠躬,毕竟这是我很心爱的学生,也是最后的诀别。”而陶小庆则称:“是在殡仪馆的冷藏室,他绝对没有三鞠躬。虽然我已经哭的不行了,但我离他不过两米,看的很清楚。”

微信公众号 · 导师王攀|陶崇园,我的特例

王攀的代理律师陈重名称:“2019年2月初和3月25日的两次调解,明确要求律师不参加。王攀通过短信和我联系,他问我,写‘陶崇园死亡和本人之间无因果关系’更好,还是‘无任何关系’更好。我给他改的是:‘与该学生交往过程中,对该学生的个性、心理,没有充分注意。’我说底线最多是这个。我让他坚守底线,他问我:‘底线是什么?’我说:‘就是不能道歉。’ 最后在3月25日那天,调解书完全没机会改,直接打印好,叫他过去签了字。”

微信公众号 · “陶崇园事件”王攀律师:被起诉后,王攀的这一年

由 后续贾霄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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